沁园春

作者: 陈人杰 朝代: 宋代

以为叹息。偶因庭竹有感,因作此词
春事方浓,寂寞此君,谁相品题。到僝桃僽李,鸠边雨急,埋薇瘗药,燕外泥肥。鸟影舒炎,黄埃涨暑,又过绿阴青子时。夫然后,向猷家载酒,诩室题诗。
风标如此清奇。叹世俗炎凉真可悲。看眼空凡木,云霄直上,心交古B230,霜雪相依。弹压溪山,留连风月,红紫纷纷谁似之。人间世,这淡中风味,儿辈争知。

作者简介

陈人杰

陈人杰

陈人杰(1218-1243),一作陈经国,字刚父,号龟峰,长乐(今福建福州)南宋词人,同时也是宋代词坛上最短命的词人,享年仅26岁。他现存词作31首,全用《沁园春》调,这是两宋词史上罕见的用调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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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园春(守岁)

太岁茫茫,犹有归时,我胡不归。为桂枝关约,十年阙下,梅花梦想,半夜天涯。婪尾三杯,胶牙一标,节物依然心事非。长安市,只喧喧箫鼓,催老男儿。
篝灯自理征衣。正历乱愁肠千万丝。想椒盘寂寞,空传旧颂,桃符冷落,谁撰新诗。世事干忙,人生寡遂,何限春风抛路歧。身安处,且开眉一笑,何以家为。

沁园春

之印可,然后人信以传。昔刘叉未有显称,及以雪车、冰柱二篇为韩文公所赏,一日之名,遂埒张孟。予尝得叉遗集,观其余作,多不称是。而流传至今,未就泯灭者,以韩公所赏题品尔。今才士满世,所负当不止叉如,然而奖借后进,竟未有如韩公者。才难,不其然,有亦未易识。诵山谷之诗,不觉喟然。因作思古人一曲。他时傥遇知己,无妨反骚。
不恨穷途,所恨吾生,不见古人。似道傍郭泰,品题季伟,舟中谢尚,赏识袁宏。又似元之,与苏和仲,汲引孙丁晁李秦。今安在,但高风凛凛,坟草青青。
江东无我无卿。政自要胸中分渭泾。叹今人荣贵,只修边幅,斯文寂寞,终欠宗盟。面蹉长江,目迷东野,却笑韩公接后生。知音者,恨黄金难铸,清泪如倾。

沁园春(留春)

春为谁来,谁遣之归,挽之不还。纵小桃秾李,大都寂寞,紫薇红药,未到阑珊。毕竟须归,何妨小驻,容我一尊烟雨间。春无语,只游丝舞蝶,懒上杯盘。
故园。风物班班。奈声利羁留身未闲。望归鸿影尽,白云万里,啼鹃声切,落日千山。春却笑人,年来何事,要得一归如许难。君知否,百八盘世路,尽在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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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声赋

  欧阳子方夜读书,闻有声自西南来者,悚然而听之,曰:“异哉!”初淅沥以萧飒,忽奔腾而砰湃,如波涛夜惊,风雨骤至。其触于物也,鏦鏦铮铮,金铁皆鸣;又如赴敌之兵,衔枚疾走,不闻号令,但闻人马之行声。予谓童子:“此何声也?汝出视之。”童子曰:“星月皎洁,明河在天,四无人声,声在树间。”

  余曰:“噫嘻悲哉!此秋声也,胡为而来哉?盖夫秋之为状也:其色惨淡,烟霏云敛;其容清明,天高日晶;其气栗冽,砭人肌骨;其意萧条,山川寂寥。故其为声也,凄凄切切,呼号愤发。丰草绿缛而争茂,佳木葱茏而可悦;草拂之而色变,木遭之而叶脱。其所以摧败零落者,乃其一气之余烈。夫秋,刑官也,于时为阴;又兵象也,于行用金,是谓天地之义气,常以肃杀而为心。天之于物,春生秋实,故其在乐也,商声主西方之音,夷则为七月之律。商,伤也,物既老而悲伤;夷,戮也,物过盛而当杀。” (余曰 一作:予曰)

  “嗟乎!草木无情,有时飘零。人为动物,惟物之灵;百忧感其心,万事劳其形;有动于中,必摇其精。而况思其力之所不及,忧其智之所不能;宜其渥然丹者为槁木,黟然黑者为星星。奈何以非金石之质,欲与草木而争荣?念谁为之戕贼,亦何恨乎秋声!”

  童子莫对,垂头而睡。但闻四壁虫声唧唧,如助予之叹息。

醉翁亭记

  环滁皆山也。其西南诸峰,林壑尤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者,琅琊也。山行六七里,渐闻水声潺潺而泻出于两峰之间者,酿泉也。峰回路转,有亭翼然临于泉上者,醉翁亭也。作亭者谁?山之僧智仙也。名之者谁?太守自谓也。太守与客来饮于此,饮少辄醉,而年又最高,故自号曰醉翁也。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山水之乐,得之心而寓之酒也。

  若夫日出而林霏开,云归而岩穴暝,晦明变化者,山间之朝暮也。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风霜高洁,水落而石出者,山间之四时也。朝而往,暮而归,四时之景不同,而乐亦无穷也。

  至于负者歌于途,行者休于树,前者呼,后者应,伛偻提携,往来而不绝者,滁人游也。临溪而渔,溪深而鱼肥。酿泉为酒,泉香而酒洌;山肴野蔌,杂然而前陈者,太守宴也。宴酣之乐,非丝非竹,射者中,弈者胜,觥筹交错,起坐而喧哗者,众宾欢也。苍颜白发,颓然乎其间者,太守醉也。

  已而夕阳在山,人影散乱,太守归而宾客从也。树林阴翳,鸣声上下,游人去而禽鸟乐也。然而禽鸟知山林之乐,而不知人之乐;人知从太守游而乐,而不知太守之乐其乐也。醉能同其乐,醒能述以文者,太守也。太守谓谁?庐陵欧阳修也。

墨池记

  临川之城东,有地隐然而高,以临于溪,曰新城。新城之上,有池洼然而方以长,曰王羲之之墨池者,荀伯子《临川记》云也。羲之尝慕张芝,临池学书,池水尽黑,此为其故迹,岂信然邪?

  方羲之之不可强以仕,而尝极东方,出沧海,以娱其意于山水之间;岂其徜徉肆恣,而又尝自休于此邪?羲之之书晚乃善,则其所能,盖亦以精力自致者,非天成也。然后世未有能及者,岂其学不如彼邪?则学固岂可以少哉,况欲深造道德者邪?

  墨池之上,今为州学舍。教授王君盛恐其不章也,书‘晋王右军墨池’之六字于楹间以揭之。又告于巩曰:“愿有记”。推王君之心,岂爱人之善,虽一能不以废,而因以及乎其迹邪?其亦欲推其事以勉其学者邪?夫人之有一能而使后人尚之如此,况仁人庄士之遗风余思被于来世者何如哉!

  庆历八年九月十二日,曾巩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