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永兴招诗夏太尉

作者: 梅尧臣 朝代: 宋代

宝元元年西夏叛,天子命将临戎行。
二年孟春果来寇,高奴城下皆氐羌。
五原偏师急赴敌,昼夜不息趋战场。
马烦人怠当劲虏,虽持利器安得强。
二师覆败乃自取,岂是廊庙谋不臧。
朝廷又选益经略,三幙贤俊务所长。
或取李悝备边策,或欲五道出朔方。
仲夏科民挟弓矢,季冬括驴齎道粮。
官军未进复犯塞,搴旗杀将何倡狂。
遂令士卒愈沮气,欲使乘障胆不张。
我愿助画迹且远,侧身西望空凄凉。
庶几一言可裨益,临风欲寄鸟翼翔。
所宜畜锐保城壁,转馈先在通行商。
守而勿追彼自困,境上未免小夺攘。
譬如蚊虻噆肤体,实於肌血无大伤。
此言虽小可喻远,幸公采用不我忘。
诚知公虑若悲度,圣上听用同宪皇。
当时岂不历岁月,犹且众镇未陆梁。
况今鹰犬乏雄勇,便拟驰骋徒苍惶。
且缓须时励犀卒,终期拉朽功莫当。

作者简介

梅尧臣

梅尧臣

梅尧臣(1002~1060)字圣俞,世称宛陵先生,北宋著名现实主义诗人。汉族,宣州宣城(今属安徽)人。宣城古称宛陵,世称宛陵先生。初试不第,以荫补河南主簿。50岁后,于皇祐三年(1051)始得宋仁宗召试,赐同进士出身,为太常博士。以欧阳修荐,为国子监直讲,累迁尚书都官员外郎,故世称“梅直讲”、“梅都官”。曾参与编撰《新唐书》,并为《孙子兵法》作注,所注为孙子十家著(或十一家著)之一。有《宛陵先生集》60卷,有《四部丛刊》影明刊本等。词存二首。

梅尧臣的诗词推荐

同蔡君谟江邻几观宋中道书画

君谟善书能别书,宣献家藏天下无。
宣献既殁二子立,漆匣甲乙收盈厨。
锺王真迹尚可睹,欧褚遗墨非因模。
开元大历名流夥,一一手泽存有余。
行草楷正大小异,点画劲宛精神殊。
坐中邻几素近视,最辨纤悉时惊吁。
逡巡蔡侯得所得,索研铺纸才须臾。
一扫一幅太快健,檀溪跃过瘦的颅。
观书已毕复观画,数轴江吴种稻图。
稻苗秧秧水拍拍,群鹭矫翼人荷锄。
陂塍高下石笼密,竹树参倚荆篱疏。
大车立轮转流急,小犊欺愿稚小驱。
令人频有故乡念,春事况及蚕桑初。
虎头将军画列女,二十余子拖裙裾。
许穆夫人尤窈窕,因诵载驰诚起予。
余无书性无田区,美人虽见身老癯。
举头事事不称意,不如倒尽君酒壶。

汝坟贫女

时再点弓手,老幼俱集。大雨甚寒,道死者百余人。自壤河至昆阳老牛陂,僵尸相继。
汝坟贫家女,行哭音凄怆。
自言有老父,孤独无丁壮。
郡吏来何暴,县官不敢抗。
督遣勿稽留,龙钟去携杖。
勤勤嘱四邻,幸愿相依傍。
适闻闾里归,问讯疑犹强。
果然寒雨中,僵死壤河上。
弱质无以托,横尸无以葬。
生女不如男,虽存何所当!
拊膺呼苍天,生死将奈向?

苏幕遮·草

露堤平,烟墅杳。乱碧萋萋,雨后江天晓。独有庾郎年最少。窣地春袍,嫩色宜相照。
接长亭,迷远道。堪怨王孙,不记归期早。落尽梨花春又了。满地残阳,翠色和烟老。

宋代诗词推荐

丈人观

早与元妃慕至化,同跻灵岳访真仙。当时信有壶中景,
今日亲来洞里天。仪仗影空寥廓外,金丝声揭翠微巅。
惟惭未致华胥理,徒卜升平万万年。

游褒禅山记

  褒禅山亦谓之华山,唐浮图慧褒始舍于其址,而卒葬之;以故其后名之曰“褒禅”。今所谓慧空禅院者,褒之庐冢也。距其院东五里,所谓华山洞者,以其乃华山之阳名之也。距洞百余步,有碑仆道,其文漫灭,独其为文犹可识曰“花山”。今言“华”如“华实”之“华”者,盖音谬也。

  其下平旷,有泉侧出,而记游者甚众,所谓前洞也。由山以上五六里,有穴窈然,入之甚寒,问其深,则其好游者不能穷也,谓之后洞。余与四人拥火以入,入之愈深,其进愈难,而其见愈奇。有怠而欲出者,曰:“不出,火且尽。”遂与之俱出。盖余所至,比好游者尚不能十一,然视其左右,来而记之者已少。盖其又深,则其至又加少矣。方是时,余之力尚足以入,火尚足以明也。既其出,则或咎其欲出者,而余亦悔其随之,而不得极夫游之乐也。

  于是余有叹焉。古人之观于天地、山川、草木、虫鱼、鸟兽,往往有得,以其求思之深而无不在也。夫夷以近,则游者众;险以远,则至者少。而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有志矣,不随以止也,然力不足者,亦不能至也。有志与力,而又不随以怠,至于幽暗昏惑而无物以相之,亦不能至也。然力足以至焉,于人为可讥,而在己为有悔;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其孰能讥之乎?此余之所得也!

  余于仆碑,又以悲夫古书之不存,后世之谬其传而莫能名者,何可胜道也哉!此所以学者不可以不深思而慎取之也。

  四人者:庐陵萧君圭君玉,长乐王回深父,余弟安国平父、安上纯父。

  至和元年七月某日,临川王某记。

观潮

  浙江之潮,天下之伟观也。自既望以至十八日为盛。方其远出海门,仅如银线;既而渐近,则玉城雪岭际天而来,大声如雷霆,震撼激射,吞天沃日,势极雄豪。杨诚斋诗云“海涌银为郭,江横玉系腰”者是也。

  每岁京尹出浙江亭教阅水军,艨艟数百,分列两岸;既而尽奔腾分合五阵之势,并有乘骑弄旗标枪舞刀于水面者,如履平地。倏尔黄烟四起,人物略不相睹,水爆轰震,声如崩山。烟消波静,则一舸无迹,仅有“敌船”为火所焚,随波而逝。

  吴儿善泅者数百,皆披发文身,手持十幅大彩旗,争先鼓勇,溯迎而上,出没于鲸波万仞中,腾身百变,而旗尾略不沾湿,以此夸能。

  江干上下十余里间,珠翠罗绮溢目,车马塞途,饮食百物皆倍穹常时,而僦赁看幕,虽席地不容间也。